傲楓◎ToxicoMania◎

　　對五歲的雷以凡而言，三歲的楊亞玫是可愛的小女孩，天天綁著兩根可愛的小辮子，見到他會甜甜的笑著，用甜甜的聲音叫著「凡哥哥」，那時候覺得有這個小妹妹的感覺真好。

　　對十歲的雷以凡而言，八歲的楊亞玫是他甩不掉的麻煩，是超級無敵霹靂宇宙大的一尾跟屁蟲，整天只會跟著他，不論他去哪，她就跟到哪，那時候覺得有這個小妹妹的感覺是「沒有比這更壞的了」。

　　對十五歲的雷以凡而言，十三歲的楊亞玫是個呆呆蠢蠢的隔壁妹妹，只會唸書其他都不會，所以他要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誰敢找她麻煩，先來問過他再說！

　　對二十歲的雷以凡而言，十八歲的楊亞玫是漂亮的花朵一株，有如清晨朝露朦朧中半開的花朵一般，清秀的很。

　　對二十五歲的雷以凡而言，二十三歲的楊亞玫是他的惡夢，是把他當傭人一般來使喚的隔壁鄰居，大至接人、請客，小至跑腿買東西，甚至還要幫她買棉墊！這個隔壁小女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從清純的模樣走型了，越來越喜歡使喚人，根本不管有求於人的人是誰，總是想到就叫他去跑腿、接人，甚至還要客串演出她的男友！

　　「雷以凡！」

　　瞧瞧，隔壁楊家小妹現在就從窗口探出自己的頭，朝這邊大叫著。

　　不想理她，雷以凡當作沒聽到，坐在電腦前繼續趕著自己的碩士論文。

　　「雷～以～凡～～～～！」聲音拉的老長，怕在隔壁打電腦打到入神的鄰家「傭人」沒聽到似的。

　　繼續打，雷以凡阿雷以凡，不要理會她，她自然就知道他現在不在家了。雷以凡不斷的在心底這麼對自己說著。

　　「雷以凡！你的窗戶沒關，我看到你在裡面了！」那種吼聲，想不讓整條街上的人聽到都難。

　　雷以凡轉頭看一下身後的窗戶，不小心對上楊家小妹的臉，迅速轉回來，拍拍胸口。

　　不可怕不可怕，小玫不可怕阿，最多又是要跑腿而已，不怕不怕。拍拍胸口，努力的忽略著那凶神惡煞般的面孔。

　　「雷以凡！不要以為我剛剛沒看到你就給我轉回去！」窗外傳來恐怖的爆吼。

　　哎呀，原本想裝做沒事的說……

　　他只好走到窗邊，對上對面小玫的臉。

　　他們兩家住的很近，雖然不會近到一個跨步就可以進入對面的房子，但是也還沒遠到兩家中間相距幾百公里的那種距離，他的陽台正對著小玫房間的陽台，以前為了方便，他還在兩個陽台間鋪上木板，搭起一座便橋方便出入，橋的中間還放置了一台高倍數的望遠鏡，雖然便橋在那時候沒什麼用處，不過現在卻是時常讓小玫可以「正大光明」的「入侵」他的房間，而望遠鏡也被用來當作偷窺專用的好工具……

　　其實，他多想大叫阿，以前的小玫文靜、溫柔，看起來就像個端莊的女孩一樣，可是怎麼一過十八歲，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在人前，雖然還是那個端莊文靜的好女孩，可在私底下，卻一點形象都沒有，不淑女也就算了，還潑辣的很，對他手來腳來的，害他都快以為他們兩個的性別互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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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打報告阿。」楊亞玫逕自從便橋走進他的房間，在他的電腦前端看著。

　　並不是說他要對這個照顧她二十年有餘的大哥哥怎麼樣啦，只不過小時候媽媽教的好，人前要端莊賢淑，高雅文靜，人後隨心所欲，愛怎樣就怎樣，她可是扮演的很好呢！直到終於認定這個隔壁家的笨哥哥，她才把自己最真的本性拿出來面對他阿，誰知道這個隔壁家的哥哥現在卻見她有如洪水猛獸一樣，害她的心情鬱卒了好幾天說。

　　雷以凡點點頭，站在她身後等著看她會不會「很不小心地」就把自己辛苦打了一個禮拜的報告給洗的一乾二淨。

　　他還記得有一次因為要打期末報告，不小心失約沒有和她去參加學校的聖誕舞會，她在事後也很「不小心」的把他電腦中打了一個月的報告給洗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檔案名稱，還有內容：「楊家小玫到此一遊」的八個大字，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覺得這個隔壁家的妹妹已經走型了。

　　滑鼠在畫面上上下左右移動著，反白了好大一段的文字。

　　「這什麼時候要交？」雙眼盯著螢幕問著。

　　「四月。」他現在多怕她把那益發延長的反白區塊按下空白鍵阿，按下去的話，就真的要開始回想最近是又做了什麼會讓她火大的事情了，哎……

　　滿意的笑容在臉上漾開，放開手中的滑鼠，關掉電腦螢幕，快樂的拉著雷以凡的手臂，走到床前的電視，按下開關，順便也讓DVD運轉起來，拿出藏在身後已久的光碟，放入、PLAY。

　　快樂的窩在他的床上，手中抱著棉被，雙眼盯著電視，標準的讓人誤以為這裡其實才是她的房間，而雷以凡才是從隔壁跨便橋來的那個。

　　坐在床沿的雷以凡只能流下兩滴冷汗，他還是很不能理解為什麼小玫每次只要看一些亂七八糟的片子，就要往他的房間裡頭鑽，而且大部分的片子還都是光華商場地下街才買的到的奇怪的卡通。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那邊會有賣奇怪的卡通，這其實還是要怪他那些美國時間太多的同學，三不五時就拉著他去那邊看一下，要不就塞一些閣樓花花公子之類的雜誌給他，那時候不小心被小玫翻出來的時候他可是尷尬的要命。

　　今天看的片子叫做「奴隸市場」，是一部日本的卡通片，大多其實沒啥子劇情，最主要還是要有做愛做的橋段，還有漂亮惹人憐惜的女主角。

　　「你明天有空嗎？」抱著枕頭，蓋著棉被，窩在他的被窩裡，楊亞玫問著。

　　「有吧……」他可不敢說沒有，若說沒有的話，他可要把自己的皮繃的緊一點了。

　　「那明天陪我去『不是天使』吧，綺綵約我們在那邊見面。」綺綵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只不過在國中畢業之後就搬到郊區唸書，而這次的約會也是因為綺綵想再和他們聚聚所舉辦的。

　　想到綺綵，雷以凡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多了，從小到大雖然不覺得綺綵好看，也不覺得綺綵會比小玫漂亮，可至少綺綵應該是沒有小玫這麼稀奇古怪的性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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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好久不見了！」坐在吧台前綺綵一看到他們兩個立即給個親密的大擁抱。「我都快不認得你們了。」

　　「綺綵也是阿，變的好漂亮。」雷以凡坐到高腳椅上如是稱讚著。

　　說的人無心，可聽的人卻有心了，「是阿，小綵變的好漂亮了呢！」雖是讚美，卻也是一邊在試探雷以凡。

　　「請問現在可以點餐了嗎？」傲楓手上拿著MENU，以最迷人的微笑還有低沉的嗓音對著這三個人說著，其最主要的還是想勾引眼前的楊亞玫，只可惜佳人的眼中似乎沒有他的存在阿。

　　拿過MENU，楊亞玫挺是好奇的看著上面一串的酒名，也懷疑著這邊除了賣酒，就沒其他的東西了嗎？

　　「需要我為三位做個介紹嗎？」拉過傲楓，彧鬿換上迷人的笑容，雖說他只是個主唱，但好歹「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這句話他很是知道要怎麼寫的，要釣小美女，光是傲楓那無濟於事的勾引嗓音是沒用的，還要加上在小美女的耳邊低吟出聲這才有效。

　　忍住耳邊一股噁心的感覺，小玫直接揉揉自己受蹂躪的耳朵，「那好，幫我們介紹介紹吧！」

　　「這『天使之吻』很特別阿，裡面的成分是什麼阿？」伊綺綵順著小玫的話，問道。

　　「問我就對了，這天使之吻，可是最適合女性的一種酒喔……」彧鬿話還沒說完，當然，又是被截斷了。

　　「我覺得，與其問兩位專司唱歌的門外漢，到不如來問我這個經驗老到的Bartender喔！」小方站在吧台後，嘴上噙著笑，看著眼前的人。

　　並非他也想跟著他們釣美女，他只不過是有熱鬧一起湊過來罷了，再說了，調酒可是他的專業領域阿，他哪可能聽這兩個哼哈二將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呢。

　　「天使之吻，是由可可利口酒和鮮奶油搭配而成的，當然，最後的櫻桃也是功不可沒，它可以製造出令人驚異的效果，若說兩位淑女們想要喝點小酒，我倒是挺建議你們喝這種的。」小方以著自己的專業詳細的介紹。

　　「三位遠道而來，若是只讓你們品嚐這種小酒豈不有點可惜，我是楓巽，當然也是屬於專業的調酒師。」看到這邊三個受人注目很久的店草杵在這邊已久，他楓巽說什麼也不能錯過這種可以把妹妹又可以一展自己專業的機會了。

　　「你的推薦呢？」綺綵如是問著。

　　楓巽友善的搭著雷以凡的肩膀，「男生的話，我會推薦喝馬丁尼，這種有無數傳說還有變化的雞尾酒之王，馬丁尼的喝法據蒐集到的，有兩百多種，而其中我最欣賞的呢，就屬007的喝法最為灑脫，也最有爭議了，如何，要不要品嚐一杯試試？」轉頭看向坐在左方的綺綵，「妳的話，我建議喝瑪格麗特，瑪格麗特也有多種的喝法，味道可是不遜色於天使之吻。」

　　雙眼看向了兩女之中最引人注意，也是他、傲楓還有彧鬿所預定的目標，只不過，真要論酒，他不遜於小方，但是看人，他可也是看的精了。

　　「這位當然是不用說了，神秘以及高貴的氣息，天蠍座絕對適合妳。」

　　話才說完，立刻被拉過一旁，接受兩人的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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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這樣介紹……」彧鬿先是怪罪。

　　「馬丁尼也就算了，瑪格麗特和天蠍座……？」傲楓提高尾音，表示他的不解。

　　「我如果說我們都沒希望了你信不信？」楓巽斬釘截鐵的說著。

　　看過兩雙、四顆不解的眼神，他知道，他們，聽不懂。

　　「最邊邊的女生喜歡那個男生，可是男生不知道是故意不領情，還是太鈍不懂女生的心，而中間的女生，可能是他們多年未見的朋友，你看她有意無意的處碰那個男生，表示他也有點喜歡那個男生阿。」

　　「笨男人。」正在彈琴的松竹日夏輕輕的啐了聲。

　　「咦，日夏，你聽到了阿。」

　　「那個男生不知道女方的心意，如果要我說的話，他肯定是愛情白痴。」他連眼睛都不用抬，就明瞭一切。

　　「所以你才這樣子要他們一個放棄自己的愛情嗎？」彧鬿這才知道，原來鮮花早就找到花瓶插了。

　　「當然，瑪格麗特的意義有悼念的意思，而天蠍座，就其星座上的意義，愛上一個人是會不顧一切的，不介紹這兩個給他們，難道還要讓他們喝那沒什麼挑戰性的天使之吻嗎？」其實，最終還是為了要有調酒的挑戰性阿！

　　如果說店裡的服務生都是帥哥，每個看起來又都是屬於賞心悅目，各自有各自不同的風格氣息，但是當一群聚集在一邊時，可是會引起燎原大火的……

　　「你們是太閒了嗎？全部擠在這裡，是不怕店裡引起火災嗎？」凱斯手上拿著點單，順便在每個人的頭上敲一記，日夏也就算了，他原本就在這邊彈琴，可這三個，根本就是擺明了在泡妹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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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酒量是一出生就定好了的話，雷以凡原本還會懷疑的，不過就在楊亞玫身子即將要往後一倒而下的時候，他連懷疑都不敢懷疑。

　　他知道小玫的酒量並不好，有時候喝一小杯的葡萄酒都會醉，而更甚者，還會對他啃啃咬咬的；只是都這麼久了，他以為小玫的酒量應該會變好的，可事實卻是越來越差了，才喝一小杯的調酒，或許還有小綵讓她各小喝了一口他們兩個的調酒，她就直挺挺的往後倒下，若非他眼明手快，否則就算不撞的更昏，就是必定會腫個包了。

　　「雷以凡，你是豬頭！」醉眼惺忪的楊亞玫被抱在雷以凡的懷中，忽地吐出了這句話，小小聲的，不過雷以凡還是聽見了。

　　呆了兩下，她幹麻沒事說他是豬頭？

　　「雷以凡，你這個無敵霹靂大豬頭！」這回聲音大了點，連伊綺綵都聽到了。

　　「小玫，妳還好吧？」她詢問著，幾年不見，什麼時候小玫會這麼凶了？

　　抬起眼皮，楊亞玫輕輕地看向她，「唔……還……好吧……」說完，連身體都很自動的偎入那溫暖的胸膛。

　　「她大概喝醉了。」在吧台後方的小方淡淡地說著，「要我調一杯醒酒的飲料給她嗎？」

　　「嗯，也好，麻煩你了。」伊綺綵道謝，「雷大哥，你要不要放小玫趴在桌上阿？」他這樣抱著不累，她看了也不高興。

　　「沒關係，」雷以凡扯出一抹笑，「我怕她等下又一個不小心往後一倒，那可不是腫起來這麼簡單。」他還怕她醒來會被她K著玩阿，這種冒險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

　　窩在雷以凡的懷裡，楊亞玫的頭轉個方向，將額頭貼在他的胸膛上，嘴上則是浮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你們這幾年感情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嗎?」從小，她記得，雷大哥以前照顧的人當中就以小玫為最了，而小玫一直到國中之前，都是跟在雷大哥的身邊，讓她好生忌妒。

　　「怎麼突然這樣問？」雖然大家都是小時候就玩在一起的，可他也還沒有開放到任人探索隱私的，尤其是牽扯上他和小玫。

　　「好奇嘛，而且我和你們那麼久沒見面，當然會想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阿。」她說的可理所當然了。

　　「跟以前一樣阿，小玫還是住在我家隔壁，那座便橋也橫亙在我和她的房間中間，沒有拆除。」他據實敘述，只不過沒有說的是小玫自十八歲之後的變化。

　　「你們兩個的感情一直好好喔－－」尾音拉長，裝出有點撒嬌又有點忌妒的神情。

　　「也還好吧……」

　　「先生，這杯薄荷茶是給小姐解酒的。」小方突然插進話來，將一杯澄澈透明的綠色飲料擺放在雷以凡的面前。

　　「謝謝。」接過茶，撲鼻而來的是薄荷所散發出來的清涼味道，還沒喝他也清醒了一大半。

　　扳正小玫的身子，將茶慢慢的餵給她，只不過還是有很多還是流了下來。

　　「……咳……咳咳……」就算喝下去沒醒，嗆也給他嗆醒了。「凡哥哥，好嗆……咳……」說完，又是一陣嗆咳，畢竟被他這樣子灌著，要不嗆到還真難。

　　「我不要喝那個……好辣。」她皺著眉頭醒過來，順便在心中大罵那個沒事調出這杯鬼東西的人。

　　「很辣？」他是知道這杯一定挺涼的，可也還不到辣的程度吧。拿起酒杯，就餵過她的地方小啜一口，辣！真的還蠻辣的，可見裡面薄荷的成分之多。

　　「我看還是喝完會比較好，總不好讓小玫一個女生喝一小杯酒就醉倒在PUB吧。」雙眼像雷射一般地直盯著適才雷以凡觸碰過的地方。

　　鑽進雷以凡的懷抱，拒絕再喝那麼難喝的東西，「我不要喝。」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可以放任自己在眾人面前對他撒嬌。

　　「乖，至少也讓妳自己清醒一點阿。」他輕拍著她的臉頰，試圖以剛剛觸碰杯子的冰度來讓她清醒一點。

　　「唔……好昏……」眼皮很沉重，整顆頭也比剛才還沒喝下那杯薄荷茶之前更昏了。

　　「那是當然的，小玫的體質不能喝酒阿。」伊綺綵如是道。

　　「嗯……」繼續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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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方，我剛調的冰鎮薄荷呢？」在吧台後方，小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著。

　　小方手一舉，直指著另一方的櫃檯，「那邊。」只不過，似乎已經喝掉不少了。

　　「呃……」張大嘴，小寒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會吧……那……那杯是、是、是我特調的，要給黯漠喝的……」慘了，他裡面還加了一堆有的沒有的東西，而且薄荷還多加了兩倍之多，酒量不好的，喝下去絕對會倒地。

　　「我看還好吧，那個女生還有點清醒。」小方看過去，只見到楊亞玫似醉又有些許清醒地在雷以凡的懷中鑽動著。

　　順著看過去，小寒當然也看到了，不過也挺驚訝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喝了那杯還不醉倒的，他抱著懷疑的心，走了過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另外做一杯薄荷雪克以示道歉。

　　「抱歉，酒拿錯了，那要調給另一桌客人的，這杯雪克算是陪罪的。」

　　「兩杯不同？」雷以凡擔心著問，不要跟他說，其實剛剛那杯是酒……，呵起來一點也沒酒味，反倒是薄荷的味道直沁入腹阿！

　　「不同阿，這杯裡面我放了三倍的薄荷，其餘的就是伏特加了，有人特別指定做的。」眼睛不小心對上黯漠，發現他再注視自己的一舉一動，趕快調回視線裝出沒事的樣子。

　　「伏特加？酒精濃度六十八的那種？」雷以凡提高聲音不敢相信的問道。

　　「沒那麼高，不過也低不到哪邊去就是了。」伊綺綵直指著眼前酒架上的一瓶裝飾用的伏特加空瓶道。

　　「對不起……」小寒嚅囁著，他也很不好意思阿，誰知道要給黯漠喝的酒會不小心被小方以為是薄荷茶阿。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小方是故意的。

　　「算了，沒關係。」要怪也不能怪他，只不過為什麼會聞不出來有酒的味道？他倒是挺好奇的。「為什麼聞的時候沒有酒味？」

　　「只要將酒的味道煮到沒有，當然沒有酒味了。」小寒已經被抓走，當然就由他這個身兼酒保的老闆來回答了。

　　「可是……」那杯酒並不燙阿。

　　「好歹，也知道什麼叫做急速冷凍吧，這樣也才不枉取名叫做冰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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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大哥，我今晚可以和你們在一起嗎？」走出店門口伊綺綵詢問著，她早打好主意要外宿。

　　「不好吧，這麼晚了，伯父伯母不會擔心嗎？」攙扶好小玫，免的她沒站穩跌跤。

　　「可是我都已經跟我媽媽說過我今天會回來找你們，明天才回去，瞧，我連換洗的衣服都帶了。」拿起一直帶著的手提袋給他看。

　　突如其來的，任誰也沒辦法臨時弄個地方給她睡吧。才這樣想的時候，綺綵已經幫他想好了解決的方式。

　　「雷大哥，不如這樣吧，今天我們兩個小女生就窩在你的房間裡囉，很久不見了，我可有一整夜都聊不完的天呢！」她嬌羞的往雷以凡的身上靠去。

　　「可是小玫已經睡著了。」這樣子還能聊？他搞不懂有什麼好聊的，就算幾年不見，小玫依然是小玫，他依然是他阿，怎麼都不可能改變的。

　　「沒關係嘛，沒有小玫還是可以聊阿。」男生要用「盧」的才有效，這一點她可清楚的很。

　　一路走，一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答著，通常都是女方那邊使勁「盧」的功力，男方才簡單的回答一句。

　　就這樣子直到到他房間，「哇，這邊還是沒變阿，便橋還在，望遠鏡也還在。」她記的可清楚了。

　　「嗯。」他應了聲，輕輕地把小玫安置到床上，「妳和小玫一起睡吧，我今天睡地板。」還好地板上有鋪上一層巧拼，也還不至於在這還不算溫暖的二月天裡被凍著。

　　要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和酒醉睡著的小玫共處在床上一整晚嗎？她可不要呢！她來不只是為了要看看這兩個老朋友，當然另一方面會讓她這麼想留下來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雷以凡阿！從小就覺得雷大哥是她心目中最帥的人，對於他們幾個小孩好不說，還處處都很照顧他們，雖然有陣子雷大哥也被他們煩到快瘋掉，可他心裡不悅，嘴上也沒說什麼。

　　似乎是從那時候開始就喜歡上這麼一個很會照顧人的雷大哥了吧！

　　而今天又見面時，雷大哥的溫文儒雅依舊，還多了一份男人才會有的成熟氣息，讓她的心裡小鹿橫衝直撞的，都煞不住車了呢！

　　等等等，就讓她等等等，通常有喝酒的人都很容易睡著，小玫是不用說的了，標準的一杯醉，再加上後來被強灌下去的幾口飲料裡酒精成分可不低阿！

　　而雷以凡雖然也有點酒量，可他相信絕對沒她好，她在事前就先喝了一瓶的解酒益，所以說有喝酒跟沒喝酒是差不多的。

　　終於，給她等到了雷大哥均勻的呼吸聲音，偷偷的打開棉被，輕輕的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到雷大哥的身邊，睡下。